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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2月14日 星期日

2014Milano行腳

2014Milano
米蘭其實非意屬的自助行地點,之所以選擇前往該地,純粹是Leonardo Da Vinci「最後晚餐Il Cenacolo or L'Ultima Cena」招喚所致。
Firenze雖是Da Vinci發跡之地,但並未收藏太多他的作品,而他的舉世聞名大作「The Last Supper」就畫在Milano Santa Maria delle Grazie感恩聖母堂的食堂上壁,為了一睹真跡,決定當年就來趟「米蘭行」。
透過線上訂票,訂妥機票、旅店,為利熟悉Milano街道,不讓找路耗去太多時間,預訂週二下午時間的入場票。並在其後幾日三訪Venezsia,準備遊歷報刊介紹的彩色屋島Burano。
該次旅遊初抵米蘭的尋宿地點的慘況,已在「Milano Giardini Pubblici Indro Montanelli遇扒記」一文敘述,略過不提。
搭乘Linate機場連接Milano Centrale火車站巴士進入米蘭城區,對於其外城臨郊區,只有「沒落」一詞可表達,許多樓房無人居住,臨路外牆被胡亂塗抹,感覺挺糟的。義大利的經濟表現欠佳,概可得之。
儘管行程初始不甚順利,一旦Check in宿處,安妥行李,還是心情雀躍地開始逛起大街。雖然期間遭遇提包被扒的爛事,幸而即時找回,一無財務損失。即便「子不語怪力亂神」,但冥冥之中就是有神佑。話說出國前夕,我將娘親給我平時戴在提包上的佛菩薩組像背刻心經的一只樹脂御守交給娘,讓她拿上佛堂給家宅守護佛祖大自在王佛加持,然後按平時習慣,再將它掛回提包。有時我會想,神明即使不會真顯靈,但祂卻會以靈思乍現方式閃過人的腦海,當時情境真是那樣,我回頭瞧那名疑似拿走我提包的年輕男子,又望向另名從眼前走過的年輕男子,兩人均穿著黑色T-shirt及同色緊身褲,之後再度望向之前那名抖動外套的男子,那一眼竟撞見提包被丟入垃圾桶的一幕,就這樣,我上前撈起可憐提包,拍拍它,所幸垃圾桶內髒物不多且無液體垃圾,自此我不再讓提包離身,歇腿時也會擺在大腿上。
抵達Milano的第一天,我完全沒有拍照片,因為即使帶了相機,卻忘記放進電池,有帶跟沒帶一樣。iPad也沒帶出,還好未攜帶,不然我就得拔腿追賊了。那天不知不覺就走到舊城區精華地帶,Duomo di Milano主教座堂與Galleria Vittorio Emanuele II艾曼紐二世迴廊,迴廊後方廣場高高佇立著Leonardo Da Vinci雕像及其下四大弟子像,Leonardo Da Vinci對面即鼎鼎有名,愛樂者無不知曉的Teatro alla Scala史卡拉歌劇院。在那附近隨意逛著,不期然的走進斯福爾扎城堡Castello Sforzesco,城門入口草坪上聚集不少北非黑種年輕人,他們手上拿著許多條彩色編繩,號稱「幸運環」,專向女性遊客兜售,有時還會直接掛在人家手臂上,我通常笑著搖頭拒絕。之後在網路上,看到網友分享,千萬別讓他們幫妳戴在手上,他們會索費,比一條彩色環價值高出許多的費額。在城堡內晃了晃,城堡內部正在辦活動,利用木條建構起一座蒙古包式棚物,似乎是博覽會,但規模卻很小,我沒有特意進去看。找個地方歇腳,臨去前以豎水井流動泉水洗滌雙手,之後繼續漫遊,直到天色逐漸暗下,才開始憑印象找路回客宿處。住宿地點位於一處圓環附近,離舊城區有一長段距離,屬新城區,距離中央車站約廿分鐘腳程。只要找到Corso Venezia威尼斯街,一路走出城門,再一直走下去,找到圓環,即可回到旅店。
米蘭舊城區仍保有幾線路地面電車,威尼斯城門有出租單人迷你汽車及腳踏車,還有店家出租歐兜拜,任君選擇。
第二天即是預約參訪「最後晚餐Il Cenacolo or L'Ultima Cena」的大日子,預訂時間是下午十四時十五分的場次。由於月初有薪資轉帳繳款需求,特地申請國際漫遊,這次米蘭行的找尋Milano Santa Maria delle Grazie感恩聖母堂派上用場,利用Google地圖指引,順利找到聖母堂。由於提前將近一個鐘頭到達目的地,於是先在廣場前找座椅歇腿喝水,觀看一群學齡前幼童踢玩具足球,一旁坐著孩童們的母親,她們自顧交談,完全不理會小朋友相撞、跌倒,小朋友盡情踢球、追球,不必顧慮照顧者,仆倒就自己爬起來,繼續遊戲。如果在臺灣,可能又是另外一種光景,母親們或阿嬤們可能會上前拉起小孩,還會碎碎唸,接著把孩子拉走。臺灣人習慣把小孩子當成易碎品在養,處處呵護,減低了孩子的獨立性和處世能力,這絕不是件好事。
參觀名畫前,先進入聖母堂欣賞內部陳設,神奇的是,一進入玄關,立刻感應,即臺語「起雞母皮」,一陣接一陣,通流全身,很特殊的感受。Santa Maria delle Grazie感恩聖母堂內飾外觀其實挺樸素的,如果沒有天才Leonardo Da Vinci「The Last Supper」壁畫,遊客可能不會一波接一波。會去那裡的散客不算多,多的是戶外教學的學生與團客。在聖母堂裡買了一小玻璃瓶裝的銀鍊十字架,可惜該瓶身毀於20160206美濃大震,銀十字架現收藏在L'OCCITANE歐舒丹紀念口紅盒裡。
對於預定進場時間,我有些誤會,以為館方會先來個入場前說明,便跟著一群小學生待在等候區,藉由觀看牆壁歷史照片打發時間。終於到了入場時間,大家開始排隊刷票入場,輪到我時,打卡不過,檢票員於是接過我的票卡仔細瞧了瞧,然後用英語向我解釋,我錯過預定時間了,但因我人一直在那裡,檢票員也不願讓購票遊客掃興,於是請我稍待一會兒,等前一梯次的人離開幾個後,再讓我進去。
終於踏入食堂,曠世鉅作,近在眼前,心情挺興奮的。在那之前,只能從藝術圖書上欣賞的世界級壁畫,我站在它的前方,懷帶敬畏心情仰望它。天才Leonardo Da Vinci以他的畫筆生動勾勒每位聖徒的面目和肢體表情,即使繪畫是種無聲的表達媒介,那幅畫卻讓門徒們開口「說話」,從他們的臉部表情、手勢與身體的擺姿,可以「聽到」他們說了什麼,可以猜知他們腦內想思,以及他們當刻的心理狀態。Leonardo Da Vinci讓那驚訝一刻凍結成永恆圖像。實地觀看那幅壁畫,心下對它的毀損程度感到吃驚難過,百年之後,如果人類文明還存在,「The Last Supper」不知會變成什麼慘狀,後世人可能只能從藝術圖書上欣賞這幅畫了。那天我待在它前面很久很久,一一比對畫中人物身份,對於該壁畫右邊第二位門徒Thaddeus和第三個門徒Matthew的腳擺位置感到困惑,以他們上身擺動狀態,腳踩位置與足尖指向顯得有些不合常理,讓我百思不得其解。此外,那張長桌的高度、厚度與繪製角度也似乎失算,它使Simon的坐勢顯得彆扭不搭,或許達文西為了呈現戲劇張力,故意犧牲視覺合理性吧!「最後晚餐」是讓人驚嘆的難得佳作,十一位門徒的神情姿態,擬真性十足,使得Jesus無奈表情與其旁門徒John柔弱側倒顯得表現力道稍遜。儘管出現一些小疵,仍瑕不掩瑜。在我之後,來了另一個東方女學生,我們兩人在那裡佇足良久,獨自乘機飛行一趟長長航程,在人生地不熟的異國他鄉,就為著一睹這幅鉅作,怎能白白浪費!能待多久就待多久。唉~盛筵再美味再熱鬧,總有散席一刻,再如何不情願,最終還是得懷抱難捨心情離開它,「最後晚餐」Il Cenacolo or L'Ultima Cena。
談到Il Cenacolo or L'Ultima Cena當中師Jesus與徒John在Dan Brown丹布朗「達文西密碼」一書中指出John其實是抹大拉Maria的化身,我倒不認為Leonardo Da Vinci把抹大拉Maria形象直接套上John,還把它「M」arriage密碼圖形化,儘管許多學者不認為Leonardo Da Vinci是同性戀者,但有人類文明以來,罕有同性戀者公然宣稱自己是同性戀者,除非他權勢大到沒人敢動寒毛,如羅馬皇帝Hadrianus哈德良之輩(這當然與古希臘羅馬時期人們對於年長男子和年輕男子之間親密關係的看法非屬負面觀感有關),所以那些學者說沒有證據指涉某些歷史名人是同性戀者的說法,只能說是「謹慎」。如同Michelangelo Buonarroti米大師習慣把畫筆與雕刀下的人體由男性軀體直接轉化成女性軀體,身為同性戀者的Leonardo Da Vinci打從內心(出於故意)把Jesus與鍾愛門徒John間的師徒關係給古希臘羅馬化,以致徒John在「The Last Supper」中的外觀形象出落得文弱如美少年,還給他罩上粉紅色布袍(按:廿世紀以前,粉色通常是男性的代表色;藍色則為女性的屬色)。
重頭戲結束後,繼續米蘭街頭漫遊,隨手拍些建築物,看到教堂就進去歇息祈福。期間路過當日早上曾經過,誤以為是已廢棄,卻打開半扇大門的天主教堂,驚訝之餘,瞧了左右車況,立刻過馬路走進去一探究竟。時值傍晚時間,堂內正舉行某項彌撒儀式,有吟唱經文,之後,主持彌撒禮的白衣主教還手持香爐走入信眾席中,朝每個在座人士薰香,那是乳香的香氣,好聞吶!真是不虛此行呢。
翌日上午出門覓食後,小逛了會兒客宿處附近街道,之後才回房收拾行李,準備趕搭火車。當年沒有特別下載Milano市街地圖,全憑直覺亂亂走,那天早上就是沒有事先查地圖,走的那條主幹道並未直通火車站,雖然拐來拐去還是可以走到Milano Centrale火車站,但我走太遠了,直到感覺不對勁,趕快拿出iPad打開Google地圖,查看自己到底在哪裡,那是第二次使用導航,使用得很生疏,走到Corso Buenos Aires,趕快抓了當地街頭少女,詢問火車站確切方位,加緊腳步,驚險趕上班車。
米蘭-威尼斯鐵路線道,可以遠遠望見義大利當地大理石材採礦區,有兩座礦山,一座產白色大理石,一座產肉色大理石。
走出Venezsia St.Lucia Stazione,前往票亭購買二日票券搭乘公船前往Accademia站,這次的客宿處在那一帶,其實很容易找,但路癡如我者還是走錯路,花了點時間才找到。安妥行李,換件外套後,立即外出逛街,還是搭公船前往先前不曾逛過的地區,印象中是在St.Toma站下船,然後在那一帶晃來晃去。期間走進一座教堂,照例欣賞內部工藝美術品,燃燭禱求人身平安。教堂裡頭除了一名閱報老先生,並無其他遊客或信徒。老先生一看到我,面露些許訝意,未久便拄著枴杖朝我這方蹣跚走來,然後開口跟我講起Italiano,印象深刻的是,言語當中一再重複「Santa Maria」一詞,我尷尬地一直搖頭說我聽不懂,最後老先生只能一臉落寞地向我道聲晚安,然後緩緩跺回原座。說實在的,我感覺內疚,老先生在跟我說話時,神情十分認真,讓我萬不忍心拒絕他,但真的聽不懂他講的語言,只能抱憾地離開該座教堂。
接下來的行程路過一座正值放學期間學生三五成群結伴回家的學校,來到可以駕駛車輛進入的工業區,然後搭上駛往Burano島中繼站Fondamente Nove的公船,見時間尚可,原訂翌日的行程因而提早。從Fondamente Nove到Burano之間約需一個鐘頭船程,踏上該島已經下午十九時十多分,所幸太陽尚未落海,天光尚亮,還可稍稍繞島小逛。Burano部分民居與Espanio西班牙的Almagro民居相仿,有著在大門加掛幾乎及地布簾的習慣,一以遮陽,一以通風,又可保有隱私。歐洲舊城區臨街民家的窗戶外牆加裝對開百葉窗扇,通常掛兩層窗簾,外層織花紗簾,裡層才是ㄧ般窗簾,大部分擺花盆裝飾,讓外人不致ㄧ眼望進住家內部。
天色在夕陽沒海之後,很快地暗下,在島上一家收藏許多藝品畫作的餐廳享用海鮮Pasta之後,才打道回本島。儘管有路燈,晚間尋路不比白天,迫於時間壓力,見一名老太太走出家門,趕緊用手比出船的形狀,一面用最簡單的英語向她問船塢應該往哪裡走,最後老太太終於意會到我要搭船,於是好心地領我走到一條巷口,用她的母語說著,一直走就可抵達船塢,向天主派來解圍的天使道過謝,繼續返島行程。由於船班每小時才有一班,十幾分前的船班已離開,只好一個人等在那裡,半個鐘頭之後來了班船,詢問船上負責拋繩及開關出入閘欄的工作人員,是否開往Fondamente Nove,他指指另一出入口,謝過他,立刻走向另一邊,未久便來了駛往本島的船班,那時已是晚間九點多,一個鐘頭左右的船程來到Fondamente Nove站再輾轉搭船回到Zattere站,見前方道路因維修而圍起工作牆,本應直接走進那條巷子回旅店,結果我被工作牆誤導,沿岸道前行,直到過了一座橋才感覺走過頭,藉著路燈查一下存在照片App的地圖,冤妄路白走,被圍起來的那條巷子就是旅店地點所在道路。回到宿房已經晚間十一點半。
翌日三度重遊Murano,因一座燭台的玻璃罩破掉,想問有沒有玻璃廠願意幫忙製作燈罩,可惜藝術家總有脾氣的,這種簡單小事完全沒興趣,只好作罷。另一目的即尋找恰意玻璃墨水瓶,個人收藏不少羽毛筆,儘管已有乙只在誠品文具區購入的造型墨水瓶,還想再買一個當地產製墨水瓶,就在船塢附近的紀念品攤亭,看到一只墨水瓶,但未立刻走進去,先去其它店家找看看。這天就在Murano閒逛,拍了很多民家美花盛放的庭園照片,一些小物,直到返回本島前才去詢價,店家另拿出一只瓶身加大滾紅邊的同款式墨水瓶,最後還是選櫥窗擺置鑲藍紫邊的那只(這只美麗墨水瓶還來不及拍照便已毀於2016/2/6 am3:57美濃6.4級大地震,小小地心碎)。

搭船回到St.Marco站,還是滿滿的遊客。走回旅店途中,延街有好幾民年輕北非裔人臂提,或擺地名牌包贋品,見到衣著時髦年輕女性就上前推銷。期間因天色猶亮,便走進一座已無駐堂神父的廢棄教堂整修而成的古樂器展覽館,前兩次都只是路過,這次就給它進去參觀了,免費的喔。妙的是,每每走近擺置櫥窗內的那些至少兩三百歲以上古提琴,感應一波波,與身置Milano Santa Maria delle Grazie堂內相同的其妙感應。個人其實滿認同「前世今生」和「轉世」觀點,大多數的人都過著與前世相仿的生活,只有少部分的人是來報恩或復仇的,即臺人所謂「相欠債」,部分人士則帶著某種使命而來。就我本身,依個人興趣,還有童幼時期睡夢中站在宮殿式中庭迴廊上看著圖畫中的耶穌與兩名弟子從眼前走過,祂們也望向我這方來;及至前些日子K完Umberto Eco「IL NOME DELLA ROSA」艾可「玫瑰的名字」,Eco描述僧侶在修道院寫字間內的經典謄錄、泥金彩繪裝飾經典、羊皮紙製作等工作情節,對應在義大利教堂修院遊走偶有感應的奇特經驗,我的前世經歷中應有過僧侶身份。那些古提琴或許有靈吧!它們似乎在喃喃訴說,我的前世提琴樂師經歷。猶記國小時期,友好同學家裡有座直立式鋼琴,心裡羨慕得很,就讀的小學,每間教室都擺放一座風琴,下課期間就會跑去給它彈著玩。初中時期接觸西方古典樂起,對於提琴家族與鍵盤樂器就一直有著莫名好感,初中音樂老師有把小提琴,還曾經特地跑去他的教學琴室玩他那把小提琴。可惜今世口袋不深,始終無緣學習樂器。在古樂器館繞了一圈,看遍所有陳列樂器,終究得離開,因為館方總要閉門休息。
走上Ponte dell'Accademia,見其上繫著許多所謂的「愛情鎖」,隨手拍張照片。回到旅館,享受街頭店家販賣的火腿堡後,想起應該去超市再補些飲用水,於是再度出門搭船前往St.Lucia Stazione,在Santa Maria di Nazareth旁的一家冰淇淋店買了三球冰淇淋享用,那次的吃冰經驗,讓我切身理解何為「凍傷」,口內上顎因此疼了好幾天。走到超市店面,發現早已關門,只好轉往附近船塢候船,準備返回客宿處。所乘船線,是夜間船班,經由工業區,往 Zattere站而行,途中經過Giudecca朱代卡島,欣賞島上一座華麗旅店,隨手拍了幾張照片。該晚返回旅店,櫃檯先生立即拿起一面通告,指著「strike」一字,要我翌日八點前離開。我有些納悶,明明十一時前退房即可,何以提早趕客人離開,直到翌日,始理解那位櫃檯先生的用意。我原先趕在八點之前要退房,因為手中持有的歐元現金不足以支應房租,只好等櫃台小姐來結帳。付款後,拖著行李一如往常前往船塢候船,怪的是,平日來來往往的各線公船,幾乎不見半艄行駛河面上,預定到班時間,仍無船影,於是前往佈告欄探查究竟。佈告欄上貼出公告,看到「8:00-17:00」、「strike」等文字,連結起來,學到一個之前沒學到的「strike」字意,原來它就是「罷工」!真是開眼了,生目珠,頭一次遭遇真實罷工情景上演,這下可好,我得一路拖著行李走過迷宮般的巷弄和大小橋樑,走向St.Lucia火車站。那天除了特別預訂搭載團客公船,其餘公船一律停駛。花個6歐將大行李寄放火車站,繼續漫遊Venezsia,那天天氣不錯,有陽光藍天白雲。逛街期間,同樣有其他遊客不知情,也在船塢等候公船,我用英語朝他們喊「No boat today!」即使文法不甚正確,他們也能理解我的意思。沒有公船伺候的Venezsia不太方便,尤其是非團客型的國際遊客更會是個噩夢,一旦預訂的旅店距離火車站或巴士集散地Piazzale Roma羅馬廣場太遠,拖著大型行李上下橋道,真會讓人不太愉快。沒有公船的船塢,成了歇腿遮陽的亭塢,很安靜。再會了!威尼斯,真希望以後還有機會來看妳。
搭乘預訂車班回到米蘭,接下來的四個晚上客宿地點離火車站近些,也比較好找,只不巧下著細零小雨,不撐傘也不致淋濕。找到客宿旅館,check in進房安頓好行李,再度外出遊街覓食,順便瞧瞧該買什麼紀念品給家人。旅店後方有電車軌道,晚間十一點之前,每隔一個鐘頭便會有古典電車駛過軌道發出的鏗鏘聲響。
翌日,Duomo di Milano米蘭主教座堂就是重點大戲,要給它爬樓梯去,左側購票,右側入場,人工安檢不會少。主教座堂左側道路紮有荷槍重兵及特種軍事用車,維安慎重。米蘭主教座堂只能上到屋頂,不能上塔頂,令人頗覺遺憾,也不過癮。主教座堂維護清潔中,一世紀來的空氣污染讓白色系與粉色系大理石相搭建構而成的主教座堂蒙塵污,售票費用應是用來支應清潔維護經費的吧!Duomo di Milano正立面在書面上的照片影像看來較寬,從教堂廣場Monumento Equestre a Vittorio Emanuele II艾曼紐二世紀念碑那端望過去,教堂規模比想像中來的規模小些。實地走過一趟米蘭主教座堂,對於工業時期以前雕刻匠師的耐性與手藝直感佩服,手工彫製出來的裝飾尖柱欄,幾乎沒有兩支是一模一樣的,卻也因為過於精雕細琢,卡了髒塵廢氣油污,便不易移除。在頂樓板上繞了一圈遠眺米蘭市區與Galleria Vittorio Emanuele II艾曼紐二世迴廊,接著就是下樓,準備排隊通過安檢,進入教堂欣賞內部陳設工藝美術品。成排高聳肋拱立柱讓人驚嘆,幾大片彩繪玻璃,每格框內精細繪製聖經人物,琳琅滿目,證明古代人有比較多時間慢慢聽講與欣賞彩玻故事。像我這樣短期停留的國際遊客,要想看遍每格彩繪故事,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我既非藝術工作從業者,又荷包薄薄,純粹興趣使然,才會不惜一擲千金飛向異國他鄉,一圓目睹真品夢想。
出了大教堂,接著走入一街之隔的Galleria Vittorio Emanuele II,拍下幾張圓頂下方四面義大利重點城市市徽,如羅馬市徽、米蘭市徽、翡冷翠市徽和杜林市徽,看著人類為著一圓覓偶心願而虐待杜林公牛的陽具,真替牠感到難過。
迴廊內除了幾家世界知名精品店外,還有賓客滿座的咖啡廳。由於對精品興趣缺缺,小晃了一下,走出迴廊,去到Palazzo dell'Arengario宮內設廿世紀博物館Museo del Novecento在高張豔陽下,加入長長的排隊人龍,準備購票進去觀賞Gustav Klimt克林姆的作品,買了票,卻誤入Василий Кандинский康定斯基作品展示區,而與Klimt繪作真跡失之交臂,真給他懊惱啊。離開Museo del Novecento後繼續漫遊。期間雖然走過幾座教堂,有些只是路過,如果開了扇小門,便會進去參觀。
其中一座Basilica di San Lorenzo聖羅倫佐教堂,是印象比較深刻的,它奠基於一座年代久遠的古教堂之上,舊時建物遺跡猶存,其後方有座八角堂阿基利諾小堂Capella di Sant'Aquilino,進去要收費,裡頭保有早期基督教馬賽克Mosaics鑲嵌畫「基督立法者Traditio Legis」,是藝術圖書也會收錄的一幅壁畫,還將Sant'Aquilino遺體擺置高臺上,教服冠帽覆體,面戴生前姿容面具,只留木乃伊雙腳出露。Basilica di San Lorenzo廣場上佇立古羅馬城市梅蒂奧拉努Mediolanum遺蹟,許多遊客穿梭其間。離開Basilica di San Lorenzo後,沿市街慢慢晃。
途中路過一處刻意保留下來的古城遺跡,拍照留念後,繼續前行,再度造訪斯福爾扎城堡Castello Sforzesco,拍上幾張照片,由於來晚了,即使進入內設博物館,也沒法好好欣賞陳列藝品。堡內走走瞧瞧後,返身朝市區走回去。回到Galleria Vittorio Emanuele II附近,拍了幾張Teatro alla Scala史卡拉歌劇院與Leonardo Da Vinci雕像及四大弟子像後,開始尋找來時路,準備回客宿處。 
接下來的一天,Cimitero Monumentale米蘭紀念墓園及Castello Sforzesco博物館成了重點。Cimitero Monumentale內塑立義大利名歌劇作曲家Giuseppe Fortunino Francesco Verdi威爾第半身像,他改編小仲馬「茶花女」為歌劇版本而獲致巨大成功,以前被某家補習班用來當招生歌曲的「善變的女人」,也出自其手,為了向大師致敬,特別往訪。去到該座墓園,必得走到主建物後方那一大片墳場,由於前來此地的遊客不少,而且又是大白天,墳區毫無陰森氣息,那一座座墳塋直如藝術雕刻精品般令人驚豔,大部分銘碑前堆置鮮豔美花,有些遊客還拿專業相機來拍那些雕像。墳區繞上一圈,才爬階拾級進入主建物,建物廊道亦擺置許多大理石棺,上方同樣雕飾許多人像,威爾第半身像就位在中央建物大廳裡,站到大師面前,在心裡對他說「抱歉,打擾了,請讓我拍照留念,謝謝您。」然後拍下兩張照片,致敬禮,繼續行程。
這座墓園帶給我的感想是,義大利人家族概念十分強烈,且毫不吝惜,全無保留地表現出來,即令斯人已逝,還是藉由鮮花傳達對故人的懷念。臺灣人的傳統習俗多在清明節前後才張羅食物祭祖,不免俗地買束鮮花探視並清理祖墳。但義大利人終年都可以買束鮮花前往探望摯愛故親的長眠之地。
近中午時離開Cimitero Monumentale米蘭紀念墓園,朝Castello Sforzesco博物館前進,期間經過位於Parco Sempione森皮奧內公園範圍內的Arena Civica Gianni Brera體育場,在公園找個空座位歇憩,喝點水,吃個零食,然後繼續漫遊。該座公園設有狗狗專用活動區域,許多居民將他們的毛小孩帶去那裡任由嬉戲奔跑。當日的米蘭正有馬拉松賽事,斯福爾扎城堡Castello Sforzesco周邊道路被圍起,還有一小段路整修中,無法直接走進Castello Sforzesco,只好繞道而行,該路段人多,車也多,費些功夫才走進城堡內。城堡外廣場,擺了許多供選手休息及擺放個人用品的攤位,遊客則穿梭其間。在城堡廣場沒有多耽擱時間,直接殺進博物館,米大師「Rondanini Pieta隆達尼尼聖殤像」就典藏在那裡,那座博物館也收藏許多精雕細琢的舊日王公貴族使用的傢俱,還設有影音專區介紹Castello Sforzesco的古今建城歷史。我停留Milano期間,該座博物館內部正展出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德國納粹黨如何凌遲猶太人的歷史影像,一張張黑白照片無言地控訴那場人間慘劇,許多照片呈現令人毛骨悚然的畫面,與國家地理頻道National Geographic Channel播放二戰紀念特輯播出的畫面相仿,猶太人的苦難紀錄,令人不忍卒睹。
離開斯福爾扎城堡,開始在舊城區漫無目的地亂亂晃,期間走過幾座城門,但未特意走出城門,只在城內逛。義大利近些年國內經濟表現欠佳,景點或教堂,經常可見社會底層人士乞討求生的情景,這些人不見得都是吉普賽人,有些是當地人,他們看到東方面孔,會伸出手乞錢,我通常無奈地搖頭,遞予同情一笑。那日特別打開漫遊,指引返回主教座堂的路。事後,繳掉七千大洋左右的漫遊費,才知道打開漫遊導途,超吃錢的,事先下載地圖,或買份當地市街圖,還比較省錢。
翌日,在事先上網找鄰近城鎮旅遊資料,選擇Bergamo,只需一個鐘頭一般區間車車程,便可抵達。原想去Como看看,但車程較遠,得搭七、八點鐘前往Zurigo蘇黎世的班車,才能趕在中午前到達該地,只好作罷。於是享用早餐後,啟程前往Bergamo,進行一日遊。米蘭其中一座廉航機場與貨運機場就在Bergamo,另座較大型的機場就是Malpensa。
出了Bergamo火車站,沿站前大道一直往前走,即通向高地舊城區的主幹道,原想直接步行走上高城區,當走抵纜車站Funicolare Citta' Alta,瞧了瞧票價,再考慮時間因素,當下決定購票搭乘纜車上去,印象中花費12歐購買可搭纜車及當地公車的車票,順便拿取當地舊城免費地圖備用。等了十多分鐘,一架載下城遊客的纜車靠站下客,換我們這些上城遊客進駐,然後啟動。
隨著纜車越爬越高,視界也越來越廣,飽覽遠景風光後,纜車靠站Funicolare Citta' Bassa,出了纜車站,開始沿街爬升。Bergamo高地舊城與Siena舊城區相仿,建物均依山勢而建,道路皆由各種坡道或階梯構成,幸而天氣相當晴朗,不必擔心天雨路滑。信步遊逛,隨即走入葬有義大利重要歌劇作曲家之一的Domenico Gaetano Maria Donizetti董尼采第的Basilica di Santa Maria Maggiore,該座教堂內亦繪有「The Last Supper最後晚餐」Fresco濕壁畫,年代更早於Da Vinci「Il Cenacolo or L'Ultima Cena」,道地的中世紀畫風,這位畫師筆下John更誇張,簡直撒嬌到不行。
在聖母像前投幣點燈祈福後,稍稍觀賞內飾,即走向室外,參觀一旁的古老八角樓遺跡後,繼續走往不遠處的Palazzo della Ragione及Duomo di Bergamo,搜尋記憶庫,當天似乎沒有特別走入該兩處所,只在廣場晃了晃,隨即離開該處。按性喜僻靜習慣,總是走入一般遊客不會走訪的民家小道,沿著安靜巷道漫步遮蔭中。那天走過幾所學校、走過一處運動場、走過一兩座無人小教堂,沿城牆而行,隨意拍下一兩張山城美景,一度穿過城門,一路走出郊外,在艷陽下返程回走,皮膚被曬得紅紅的。
回到城內,又亂亂逛到一處可搭乘纜車的車站Staz.Sup.Fun.S.Vigilio,往上來到一處被闢成公園的廢棄城堡Parco Del Castello Di San Vigilio,該地可遠眺市區及四方景緻,還有個標示周遭城鎮包括米蘭方位的座標圖,我沒有特別拍照,只能筆書。該地點遊客甚稀,停留時間也不會太長。在舊堡壘廢墟中小小探個險後,隨意繞繞,旋即搭乘纜車回到城內。
由於當天是週一,Donizetti故居與紀念館閉館,只能拍照標示到此一遊。
回到Funicolare Citta' Bassa纜車站,在附近一家餐館用餐後,趁著太陽尚未西落,搭乘纜車下低地新城,沿原路走回火車站,在一處小綠地稍歇一會兒,進入Santa Maria Immacolata delle Grazie與當地人一同望彌撒,印象裡,該座堂主教穿著紫袍,在教堂裡投幣點燈後,朝祭壇行個捧胸屈膝禮後,賦歸。

那日返回Milano是搭乘區間雙層列車,外地遊客必選上層,當地人短程搭車者或攜帶大行李的旅客才會坐下層。夕日即將落入地平線,藍天橙霞染雲鑲邊,春天的北義大利,已是遍野欣欣春花,煞是賞心悅目。回到米蘭,再度直奔Galleria Vittorio Emanuele II,該為父母買禮物了,先前已為娘、姐、嫂買了髮飾,接著是爹的,在迴廊內一家專賣男士領帶、皮件的店家(該店目前尚未在臺設櫃),花費220歐敗了條鮮紅的鱷魚皮帶,結果回家被識貨的爹嘲笑,因為那是三層式皮帶,並非實材成品。買了將近兩年時間,紅色皮面依舊鮮亮,算是值得了。
美好的歐遊行程總要走入尾聲,把握最後機會,再度瀏逛米蘭舊城區,路過一座公園,進去走走瞧瞧,對著盛豔樹花拍照留念。走入主教座堂區域,買些請同事享用的巧克力,在另一家包包專賣店,買個可愛零錢包給娘親上菜市場用。然後回到艾曼紐二世迴廊後方廣場小憩,看到一團韓國觀光團,年輕男女團員聽了導遊的解說,對著達文西及後方迴廊猛拍照,也對史卡拉歌劇院猛拍照,果然是剛來的,一切都非常新鮮有趣。
持自備水杯裝了廣場的流動泉水喝水吃零食後,朝Milano Centrale中央車站方位回走準備去搭接駁巴士前往Linate。因前往Linate的旅客較少,接駁車是9人座小巴,裡頭只有我和另名女性乘客,另兩名,一是司機,一是隨車前往機場的男子。後座的西方女人不停打噴嚏、擤鼻涕,讓我感到很不安適。那天我穿半袖棉質上衣,外罩連帽輕暖羽絨外套,在Linate搭德航Lufthansa歐洲內線飛機至Frankfurt 轉機,因閘門不敷使用,派機場巴士來接,我正好坐在最後一排走道座位,後方就是後機門,乘客須由那道門下班機,Frankfurt 的冷風流過頸項,一陣寒意襲來,即使將手巾繫圍頸部,依然不濟事,一路猛含索丹及瑞士利口樂草本糖,壓制感冒症狀,以免過不了海關。就這樣帶著國際病毒回家,重感冒,連帶爹親也遭殃,罪過啊!
該次實地遊歷世界時尚都會之一的米蘭Milano,有幸親眼觀看時尚工作團隊在這座城市內部的工作情形。其一是在Milano Giardini Pubblici Indro Montanelli蒙塔內利公共公園,當時只是恰巧路過,卻也親眼見識時尚雜誌以該地成蔭綠樹為春裝背景的拍攝作業實況,一名年輕男性專業攝影師,外加一個負責為平面模特兒打光的年輕女性助理,一名裝著新推出春夏時裝的模特兒,三人便可以組成時尚工作團隊。另一組工作團隊則是在Galleria Vittorio Emanuele II艾曼紐二世迴廊為某家女性內衣公司的新款成套內衣作雜誌平面廣告用的事前拍攝工作,同樣只有三人,攝影師躺在地面上以迴廊天花板為背景由下往上拍攝模特兒,模特兒當眾擺出撩人姿態,毫不扭捏。
個人在學生時期其實是很想從事設計工作,只是礙於父母親不太認同這類穩定性不高的工作。雖曾拜師學過成衣製作,完成過幾件衣服;也曾進入室內設計界混跡過一陣子,卻因國內經濟情況連年下滑,最後選擇轉業。無緣完成的夢想,在看著時尚圈工作的同時,也多少解了些小癮,回國後寫出這段小經歷,讓自己一輩子記得這兩個已然成為記憶的永恆畫面。
以下是本人剛出社會後,在素描簿裡畫的幾張設計圖,供笑了。